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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第41・60章》原文、译文及注释原文道德经第41-60章先秦-老子第章上士闻道,仅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颔;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41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第章道生一
①,一生二
②,二生三
③,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④人之所恶
⑤,唯孤、寡、不毫殳,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42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第章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人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43第章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44第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静胜躁,寒胜热清静为天下正45第章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46第章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47第章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48第章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49圣人皆孩之第章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民生生,动皆之于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也?以其生生之也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辟免虎,人军不被甲兵;先无所投其50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焉第章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51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第章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52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袭常第章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53第章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54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第章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峰至虺蛇不螫,攫鸟猛兽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55夫唯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之其极;莫之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第章治大国,若烹小鲜60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知牝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嘎,和之至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第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56故为天下贵第章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知而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是以圣人之言曰57“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第章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是以圣人方而不割,58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第章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之其极;莫之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59第章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60对照翻译第章:上士听到道后,必定立即勤奋去实行;41上士闻道,仅而行之;中士听到道后,则将信将疑、犹豫不定;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听到道后,则会哈哈大笑下士闻道,大笑之如果不被他们嘲笑,那就不足以成为“道不笑不足以为道To所以古时候立言的人说过这样的话故建言有之光明的道看似暗昧;明道若昧;前进的道好似在后退;进道若退;平坦的道好似凹凸不平;夷道若颠;崇高的德好似低下的川谷;上德若谷;洁白无暇的东西好似含污纳垢了一般;大白若辱;广大的德好似有不足之处;广德若不足;刚健的德性像是松驰懈怠建德若偷;质朴纯真又好像浑浊未开;质真若渝;最方正的东西好似没有棱角;大方无隅;最珍贵的器物总在最后制成;大器晚成;最大的乐声反而听来没有声音大白布产/_J_-sV.最大的形象反而看不见它的形状大象无形;道幽隐无声,无名无状道隐无名也只有道,它善于给予万物并且辅助万物夫唯道,善始且善成道是独一无二的,道本身又赋有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天下万物都是在这种状态中产生的第章万物都背阴而向阳,并且在阴阳二气的互相激荡中生成新的和谐体42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们最厌恶的就是“孤,“寡”、“不毂”,但是王公却用来称呼自己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所以世上的事物,如果减损它有时反而会得到增加,如果增加它有时反而会得到减损人之所恶,唯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别人这样教导我,我也去这样教导别人,自逞强暴的人将不得好死,我将把它当作教人道理的宗旨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天下最柔弱的东西,能腾跃穿行于天下最坚硬的东西中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空虚无形之物,能自由穿透任何没有间隙的地方,我因此懂得了“无为”的益处第章:这种无言的教化,无为的益处,天下很少有人能够做得到43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名誉和生命比起来,哪一个更可亲?无有人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生命和财货比起来,哪一个更珍贵?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得到名誉和丧失生命,哪一个更有害?第章44过分热衷名利就必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名与身孰亲?过于积敛财富,必定招致更惨重的损失身与货孰多?知道满足就不会受到屈辱,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遇到危险,这样才可以保持长久的安乐得与亡孰病?天下最美好的东西似乎也有欠缺,但它的作用是不会衰竭的甚爱必大费;天下最充实的东西好像也很空虚,但它的作用是不会穷尽的多藏必厚亡最笔直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弯曲的,最灵巧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笨拙的,最卓越的辩才好像是不善言辞的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清静可以克服扰动,寒冷可以克服炎热第章:做到清静无为才可以统率天下45大成若缺,其用不弊统治者治理天下如果遵循“道”的规律,就可以做到政治清明,民间太平安定,就能把运载的战马还给农夫去耕种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如果治理天下不合乎道,政治不清明,祸乱四起,就连怀孕的母马也要上战场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最大的罪恶莫过于放纵欲望静胜躁,寒胜热最大的灾祸莫过于不知满足清静为天下正最大的罪过莫过于贪得无厌第章:所以,知道欲望有度,不贪得无厌,才能保持恒久的满足46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了解大道的人不出门户一步,就能够推知天下事理;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不向窗外望一望,就能够了解大自然运行的规律罪莫大于可欲;向外奔逐得越远的人,懂得的也就越少祸莫大于不知足;所以有道的人不出行也能够推知事理,不用窥望就能够明晓,不去妄加施为就能够有所成就咎莫大于欲得追求学问的人,知识一天比一天增加,追求大“道”的人,欲念一天比一天减少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私妄减少再减少,就达到了无为的境地第章:如果能够做到无为,即不妄为,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了47不出户,知天下;治理天下的人要以清静无为、不扰让为治国之本,如果经常以繁苛政举骚扰民生,就不配治理国家了不窥牖,见天道有道的人是没有私心的,以百姓的心为自己的心其出弥远,其知弥少善良的人,我很好地对待他们;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不善良的人,我也很好地对待他们第章这样就可以使人人向善了48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守信的人,我信任他;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不守信的人,我也信任他无为而无不为这样就可以使人人守信了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有道的人治理天下,会收敛个人的私欲偏见,使天下人的心思归于纯朴,百姓们皆专注于他们的视听,而有道的人使他们都回到婴孩般淳朴内然的状态第章:人从生下来一直到死49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长寿的有十分之三;善者,吾善之;短命而亡的有十分之三;不善者,吾亦善之;生下后本来可以活得长久,但自己走向死路的也占十分之三等彳击|心Q O这是什么缘故呢?信者,吾信之;是因为求生太过度了,酒肉履饱,奉养过厚了不信者,吾亦信之;曾听说善于养生的人,在陆地行走遇不到犀牛和猛虎,在战争中不会受到杀伤德信犀牛虽凶,却对其无法用它的角,老虎虽猛,却对其无法利用它的爪,兵刃虽锋利,却对其无法施用它的锋芒利刃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这是什么缘故呢?第章因为他没有进入死亡的领域50出生入死道生成了万物,德养育了万物,万物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态,环境使万物生长起来生之徒,十有三;因此,万物没有不尊敬道而重视德的死之徒,十有三;道之所以受到尊敬,德之所以受到重视,就在于它不加干涉而顺其自然而民生生,动皆之于死地,亦十有三所以,道生成了万物,德养育了万物;夫何故也?使万物生长发育以其生生之也使万物成熟结果盖闻善摄生者,陆行不辟兜虎,人军不被甲兵;使万物得到抚养和保护兜无所投其角,虎无所用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它)产生了万物却不据为已有,养育了万物却不自恃其功,导引了万物而不做万物的主宰夫何故?这才是极大极深远的“德”啊以其无死地焉天下万物都有本始,这个始是天地万物的根源第章:既然知道了万物的根本,也就认识了万物;51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既然认识了万物,如果再谨守万物的根本,那么终身也不会发生危险了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堵塞嗜欲的孔,关闭欲念的心门,就可以终身没有劳烦扰心的事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打开嗜欲的孔,就会增添纷杂的事,使你终身不可救治故道生之,德畜之;能从细微处察见事理的叫作“明能够守住柔弱的叫作“强长之育之;运用外在的智慧的光’返照内在的“明: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殃及其身,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延绵不绝的常“道工亭之毒之;假如我稍微地有了认识,行走在大道之上,唯一担心害怕的就是走上歧途养之覆之其实大道十分平坦,可是有的人偏要舍弃大道而寻觅小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朝廷已经非常败坏,农田也已荒芜,仓库都已空虚是谓玄德还穿着华丽的衣服,佩带锋利的宝剑,精美的食物早已吃厌,搜刮侵吞了大量的财货,这就是盗魁贼首啊!第章:其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合天道啊!52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善于建树的人一旦有所建树就不可拔除,善于抱持的人一旦有所抱持就不会脱掉,如果子子孙孙都能遵守“善建,“善抱”的道理,后代的烟火就不会断绝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把这个道理贯彻付诸到自身,他的德就是真实纯正的;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把这个道理贯彻付诸到一家,他的德就是丰盈有余的;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把这个道理贯彻付诸到一乡,他的德就会受到尊崇;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把这个道理贯彻付诸到一国,他的德就会丰盛硕大;见小日明,守柔曰强把这个道理贯彻付诸到天下,他的德就会无限普及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为袭常所以以自身的修身之道来观察他人,以自家观察他家,以自乡观察他乡,以自己的国家观察其他的国家,以自己的天下观察别人的天下第章我凭借什么知道天下的情况呢?53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就是用的这种方法大道甚夷,而人好径含“德”深厚的人,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婴儿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毒虫遇见不刺他,猛兽碰到不伤害他,巨鸟看见不搏击他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他的筋骨还很软弱柔嫩,但握成拳头却很牢固,他虽然不懂男女交合,但他的生殖器却常常勃起,因为他的精气充足非道也哉!他即使终日号哭,而嗓子并不因此嘶哑,因为他的元气醇厚第章:认识醇和的道理叫作“常认识常叫作“明”,纵欲贪生就会引起灾祸,欲念主使精气就叫作54逞强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事物过于壮盛就会走向衰老,这就叫违反了“道”的法则,不遵守就会很快消亡修之于身,其德乃真;知道的人不说话,说话的人不知道修之于家,其德乃余;堵住出口,关起门来修之于乡,其德乃长;挫去锋芒,解除纠纷,含蓄光耀,混同尘埃,这就叫作玄妙的大同修之于邦,其德乃丰;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亲近,也没有人可以疏远;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没有人可以给予利益,也没有人可以加以损害;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没有人可以使他尊贵,也没有人可以使他卑贱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所以“玄同”的境界为天下人所珍视以此以清静无为的正道来治理国家,以奇巧诡秘的方法来用兵,以不扰害人民来治理天下第章我怎么知道是这样的呢?55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根据在这里峰蚕虺蛇不螫,攫鸟猛兽不搏天下的法禁多了,百姓就越加贫困;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峻作,精之至也民众的锐利武器多了,国家就越混乱;终日号而不嘎,和之至也人们的心智和机巧多了,邪风怪事就越容易发生;知和日常,知常日明,益生日祥,心使气日强法律越是森严,触犯法律的人便越多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所以有道的人说第章我若‘无为百姓就会自我化育;56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我好静,百姓自然就会走上正道;塞其兑,闭其门;我若无事,百姓自然富足;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我无欲望,百姓自然就变得淳朴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治理天下以宽大为怀,百姓就会忠厚淳朴;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治理天下过于严酷,百姓就会狡诈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灾祸啊,幸福就倚傍在它里面;故为天下贵幸福啊,灾祸就暗藏在其中第章这种得失祸福循环,谁能知道它们的究竟?57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它们并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吾何以知其然哉?正忽然转变为邪,善忽然转变为恶以此世人看不透这个道理,迷惑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因此,有道的人处事方正而不显得生硬,虽有棱角也不会伤人,直率而不放肆,明亮而不耀眼民多利器,国家滋昏;治理百姓、养护身心,没有比爱惜精力更为重要的了人多知而奇物滋起;爱惜精力,万事才能早做准备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早做准备,就是厚积其德是以圣人之言曰“厚积其德就没有不能胜任的事我无为,而民自化;没有不能胜任的事就无法估计他的力量我好静,而民自正;无法估计力量,他就可以担当好治理国家的重任我无事,而民自富;有了治理国家的原则和道理,国家就可以长治久安我无欲,而民自朴”这就是根深柢固,长生久视的道理第章治理一个很大的国家,要像烹煎很小的鱼那样,不能时常翻动导致破碎58其政闷闷,其民淳淳;运用“道”的原则去治理天下,那些鬼怪就起不了作用了其政察察,其民缺缺不仅鬼怪起不了作用,神祗也不伤害人祸兮,福之所倚;不仅神祗不伤害人,圣人也不侵越人福兮,祸之所伏这样,鬼神和有道的人都不伤害人,所以人们就能彼此相安无事了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第章治人事天,莫若啬59。